更新時間:2019-01-18 19:50作者:李一老師
一個飄著淡淡古早氣息的書店。日里,夜里,你來與不來,它一直敞開。
此時,你看到流浪漢也安坐一隅,他扶于幾案已經睡著,涎水順著嘴角流下來。他輕聲打著鼾,這相比平時他響亮的呼嚕,簡直可稱文雅。他知道這靜幽的所在是讀書人待的地,自己混入其中,必須不太現眼。比如盡量也學著讀書人拿起書本,盡管書是反拿的;或者全力抑制著不要打瞌,尤其踢拉的拖鞋不要出聲才好;再或者絕對不能像在街道角落那樣躺的四仰八叉……他,做到了。
或許這樣的場景與書香、君子、儒雅實在違和。可我,僅是想想,暖意涌動即刻潮濕了雙眼。
也是這樣的孟夏時節,我因為參加區里的朗誦會,第一次走進區文博園圖書館。漫溢著古早味的木質長桌長杌、竹藤圓桌圈椅,看似無意又恰到好處地有序安放。有咖啡香從近處茶吧飄出。打眼望去,這兒看書可謂各色人等,但臉上寫著的是安詳,身上透出的是書卷氣。多好,即使不為看書,僅是去坐坐,世間紛擾都會隨風化去。我要了杯咖啡,在竹藤圈椅里坐下,挑了一卷惠特曼的《草葉集》,很有調調地沉溺下去。讀書,是一種情調,而這樣的儀式感,你可以視為矯情,但我就是深愛。
居必擇鄰,游必就士。先賢之于環境對人的影響,言猶在耳。那次之后,每個周末,我都要帶剛會走的外孫女去文博園的圖書館。小兒在側,未必坐的住讀的進,可我喜歡那個在書叢書叢里蹣跚歡笑的小小的身影,更喜歡她煞有介事翻弄書本的模樣。